苏作也称苏式,形成较早,在明式家具中,苏式家具占很大比重。苏式家具是宋代家具艺术的代表。苏作的格调大方素洁文雅,富有传统,无不造型简练,朴素大方,古趣淡雅,似有小桥流水,江南人家的韵味。永远是文人雅士心中不可磨灭的追求,扣人心弦。
严格来说,苏式家具首先是一样日常使用的器物,只须充分实现、舒适的功用就无懈可击了。但是,江南文化的推动让儒匠们更追求一种器物的内在之美,给人以超然沁心、古朴雅致的审美享受。苏式家具的鉴赏,既要“鉴”家具的材质、工艺、器型的渊源,又要“赏”(领悟)家具的审美意韵。
材质之美妙不可言
苏式家具崇尚天成之美,它在实现“善”的过程中不断寻求着“真”的表现和“美”的气质。精选良材,就是让家具由内而外散发出独特的魅力,那是一种含蓄内敛、温恭而敦厚、精致而不张扬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气度。优异的材质,不但代表着拥有者的“身份”,同时也可以使“器物”的物性得到表现。
若从审美层面品赏一款苏式家具,材质因素尤为关键。这种“质”,一方面指向家具“质”地本身的美,如致密坚硬、温润细腻、纹理表现婀娜多姿等;而更重要的则指向原木“质”地的妙不可言——细润之中暗含锋芒,这种感觉如果用手来体验,就像触摸幼儿的肌肤一般,温润而不滑,有一种难以言表的“青涩”。用紫檀、酸枝、花梨等名贵木材制成苏式家具,它的质、色、文足以和翡翠、和田玉、田黄石、玛瑙等相媲美,成为官宦、文人、仕商的爱宠或许就是它因质可观人、因质可彰人的缘故吧!
强调天然材质的审美格调,东方红木的匠师总会巧识材质的优劣,巧辩材质的纹理与丝流,巧选材质的美与德,并将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便能达到“美”与“善”的效能,求达实用功能与审美意趣的有机统一。譬如,明式顶箱柜的面板必须选取质美、色幽、纹美的材质,以自然取胜,要做到不琢一刀,其自然的木质肌理花纹,行云流水如诗画般意境,让人百看不厌。
器以载道大智大慧
自然界的名贵硬木瑕瑜互见,而苏式家具的创作就是从“无”到“有”的过程,包括对材料的认识与利用,对器型的理解与创作,对工艺的实现和运用。江南文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追求“醇古风流”的高雅绝俗之趣,每一款家具皆是主人爱好、品性和审美意识的体现,器物必求简约、古朴,甚至一几一榻都要尽量合乎他们生活的理想。
苏式家具正是传递着“器以载道”的思想,而要延续这段辉煌的文脉,东方红木总经理姚向东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:“面对一方良木,匠师应根据其造型、雕饰、功用等特征,读透隐藏在器物中包括历史、风尚、社会、工艺、美学等综合信息内容,并充分发挥当代人的想象力,以自身的学识与修养与苏式家具文化进行对接。”
在东方红木家具艺术馆,圈椅、文椅、玫瑰椅、书桌、画桌、书橱、画柜、花几、香几等艺术瑰宝,让我们发现从未意会过的“巧”,从未触发过的“趣”,从未感受过的“真”,从未体验过的“善”,从未目睹过的“美”……它们蕴含的工巧思哲之妙,不就是中国传统造物精神的“道”与“理”吗?深情凝望那一款款经典的苏式家具,感受到的是生命里难得的宁静中升腾起来的诗意,是一种顷刻间将自身从沉重的泥土中拔地而起的凌空轻盈。也许,再也没有比轻抚心爱之家具,聆听静美之梵音,坐等时光流逝更美好的事情了。
结语:濮安国教授指出,文人的情怀意境,是诗,是画,也是一木,一石,是文化,是人智识悟在物质形态中的结晶和历程。从美学的意义上讲,领悟苏式家具的“古”和“雅”,就是对历史传统审美的传承,更是对华夏民族文化精神的弘扬和光大。